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開學以來的頭一個半月
小哈跟我、老哈(甚至是外公外婆、導師同學)之間
產生了空前危機!

他變得愛尖叫抵抗,無法溝通
易怒,執著與規避責任、不肯認錯不惜說謊
我的小王子,瞬間變成了刺蝟男孩。

學校的同學們抱怨他上課吵鬧、愛遊蕩
與同學之間的互動(例如太親密的貼近)使得某些女生感到困擾
男生間有時候玩到太過瘋狂
視上課鈴為無物,讓老師到處去找人,抓回教室自然是禁足懲罰。

導師的主訴如下:
座位一團亂,垃圾亂丟物品散落以至於沒人想跟他一起坐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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上課中不停聊天嬉鬧影響教學
甚至到了無法制止的地步!!....
剛開始的兩週被罵會道歉,會說,我下次不會了。
後來一整個會頂嘴會規避,連老師講話他都似乎搖擺身體無法專心

想當年,我是一個自我約束力很健全的學生
這些狀況對我而言不但無法理解、同理
更會在放學後我得替他回教室帶齊漏帶的課本作業、打掃一下座位
老師『順便』說個20分鐘左右的”略帶情緒性“溝通後
我會從很想念兒子的美迷變成口出狠話的暴怒怪獸.....

然後回到家要拼命的趕時間寫完功課
每天功課量之大
(附開學第二天的功課,之後份量日日成等比成長)

幾乎每天要寫1.5小時<--有陪寫的狀況下
對我訴求小哈充足睡眠時間,簡直是不停的衝刺跟時限拔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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越是緊張、加上放學後收到一堆客訴的暴怒情緒
小哈只要在寫功課上發生分心發呆辯駁
或者直接大吼抗議尖叫抵抗…
就會變成暴龍媽媽受不了直接巴頭,跟著情緒崩潰的怒吼要壓制迅猛龍小哈
接著爸爸回家,小哈的錯誤行為仍然在迴圈
於是乎就又被清算一次.....

那段時間,我真的覺得可以折壽去換取小哈的順遂
別無所求~只要度過難關~~
每個人都被氣到情緒大爆發、都在動手後落淚
(是的,很多人都體罰了他,包含打手心、突如其來的打屁股
還有就是我跟老哈的失控打手臂與大腿)

我仍然每天做著該盯完的功課
準時上床熄燈。吃飽,充足運動
每日每日的接接送送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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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度,看著這樣的背影
想著
孩子,如果我們不用受這樣的教育
如果我們不是這樣的被評分著
幾個月前的我們,多麼快樂....
我們不會離開這個教育體制
要離開,我們就會離群索居,離開這個社會!
根本。辦。不。到。

就在我萬念俱灰的時候(真的絕望,想帶著孩子消失...)
好朋友從橫跨一個半球的深夜
給了我一個求助的希望!

一個熟悉的治療師、一個相隔兩地卻將小哈視如己出的同學媽媽
一個總是能在一片混亂中跟冷靜的我說出真話一語道破的好友
一個適時將孩子帶離開讓我按下『生活重新整理鍵』的娘家…

接著我回到了太極老師的課程中,調息調氣
老師和藹的問,小ㄧ的兒子上軌道,所以妳回來了?
我說,恰恰相反。
她拍了拍我的被,說:傻。
沒有人在健身的時候哭得像酒糟鼻
除了我......

擁抱。我的刺蝟男孩(下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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